名师工作室何以促进教师专业资本发展： 制度优势与理论建构

杜娇阳     刘　许     李　琼

一、问题提出

建设教育强国，教育家型教师是中坚力量。以教育家精神铸魂强师，到2035年培养造就数以百万计的骨干教师、数以十万计的卓越教师、数以万计的教育家型教师，成为全面推进教育强国建设的重要根基。新时代以来，国家高度重视名师名校长培养，倡导组建中小学名师工作室，实施高素质教师人才培育计划和新周期名师名校长领航计划，旨在培养一批具有鲜明教育理念和成熟教学模式的名师名校长。名师工作室作为中国特色制度优势下名师引领的教师专业学习共同体，是教师合作学习、经验互补、资源共享的重要发展方式，发挥着示范、辐射、引领的重要作用，为教师的日常专业学习与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同时，名师工作室扩大了区域与校际的教师交流与合作，促进了高质量教师队伍的均衡发展。随着教师学习领域的发展趋势,即由个体发展转向共同学习，已有研究多立足于实践探讨名师工作室建设的价值、功能、困境及改进路径，亦有少量研究从专业资本（professional capital）理论视角阐释名师工作室促进教师专业资本发展的机制与表现，但尚未形成适应中国本土教师发展的专业资本理论。鉴于此，本研究聚焦名师工作室这一中国特色教师学习的制度情境及具体实践，旨在构建制度优势下名师工作室促进教师专业资本发展的理论框架。

二、名师工作室作为中国特色教师学习模式的制度优势

基于中国本土教师学习与专业发展的制度背景，名师工作室作为建设高质量教师队伍的一项系统工程，彰显了“集中力量办大事” 的制度优势、“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 的价值追求和古今师道传承的历史文化底蕴，契合了弘扬教育家精神、引领建设强国之师的政策方略。

（一）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必行之举

在我国教育事业优先发展的战略布局中，名师工作室建设体现了积极有为的国家介入，彰显了“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是中国教师专业化发展道路的必行之举。“集中力量办大事” 的深刻表达是国家利用各种行政手段和政策法规，举全国、全社会的各种社会资源达成某一特定目标，是我国新型举国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我们最大的优势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这是我们成就事业的重要法宝。”国家通过项目资助等方式对各专业领域及与民生大事相关的专业提供了更多物力财力支持。

国家高度重视教师队伍建设，出台了一系列加强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的培养、培训及发展的行动支持计划，通过中国特色高质量教师教育的本土实践，开辟了一条贯穿教师职业生涯全周期发展的专业支持体系，支撑起世界最大规模的教师专业化发展。正如《新时代中小学名师名校长培养计划（2022－2025）培养方案》指出，名师名校长工作室建设是教师培养的重要环节，以工作室为载体营造名师名校长与区域内骨干教师校长团队合作、共同发展的良好环境，带动区域内教师校长队伍素质整体提升。为此，中央财政通过教师培训专项经费予以支持，与地方共同支持培养对象的学习研修、教学研究、数字化建设等。作为中国特色教师教育体系的组成部分，名师工作室在政策引领和教育行政部门参与下，形成了学校层面、区级、市级、省级和国家级五级发展体系，集中了各类社会资源与学习资源，通过多元主体协同联动，为广大成员教师提供了行之有效的学习与专业发展平台。

（二）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的应然之举

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名师工作室建设体现了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初心使命，彰显了“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 的价值追求，是回应民生的应然之举。“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 意味着教育的人民性，要以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对优质、公平、美好教育的需求为根本要求。

名师的概念自2003年在基础教育以政策话语形式提出以来，各级各类名师培养工程、计划和方案日益得到广泛实施。为“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名师工作室一直延续着“名师工程” 地域性、行政性、资源性、制度性特征，承载了教育强国和高质量教师队伍建设的时代使命。从活动目的看，名师工作室建设着眼于解决中小学教师队伍质量、名师资源辐射、教研能力等问题。从组成要素看，名师工作室是教师在职专业学习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由名师和成员教师等共同构成的学习共同体。从活动形式看，名师工作室涵盖日常研讨、课题研究、理论提升等多样化学习形式。名师工作室作为中国特色的教师学习制度，一方面可以在制度上为教师获得名师之誉，同时社会大众也借行政之力实现名师的制度性供给。因此，名师工作室既是教师参与学习的专业空间和获得发展的机会空间，亦是名师发挥辐射带动作用的资源空间，更是回应社会大众教育需求的制度空间。

（三）传承古今师道的恒常之举

名师工作室建设体现了新时代何以为良师的实践探寻，彰显了古今师道传承的历史文化底蕴，是培育大国良师的恒常之举。“师道”是教师之为教师的根本，是为师者应当遵循的基本价值原则，也是教师一生应当孜孜以求的价值理想。

从古至今，中国始终有尊师重道的文化传统。基于“教”—“道”—“师” 三位一体价值取向，我国古代“师道” 涉及治国的尊师之道、学子的求师之道以及师者的为师之道。被誉为万世师表的孔子，以“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礼记·学记》）等尊师观念阐述了教师在维护政治统治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展现了治国的尊师之道；以“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论语·述而》）等学习态度揭示了古代读书人追随师者的价值选择，展现了学子的求师之道；以“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等教学精神树立了中国教师的光辉典范，展现了师者的为师之道。在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中，名师在文化与制度加持下拥有了更多被尊重的合法理由，名师工作室依靠制度保障与支持，为成员进入工作室提供了外部合法认可。以名师为引领，成员师从名师工作室主持人，遵循尊师之道；在日常专业学习中向名师和优秀教师看齐，践行求师之道；在专业成长过程中不断提升能力、反思自我、改善实践，学习为师之道。当前，从“四有”好老师、“四个引路人”到“大先生”，再到中国特有的“教育家精神”，名师工作室的开展，既延续着中国传统师道文化，又在新时代背景下塑造着教师的文化理想、政治担当、道德情操以及人格形象。

三、名师工作室促进教师专业资本的理论建构

名师工作室作为中国特色教师学习的组织形式，不仅提升了教师的专业素养、实践智慧与领导力，而且营造了教师之间合作学习的氛围。可以说，名师工作室系统而有力地促进了教师个体与集体的协同专业发展，这正契合哈格里夫斯（Hargreaves）与富兰（Fullan）提出的教师专业资本理论。教师专业资本理论强调教师专业发展不仅仅是个人技能和知识的积累，而且是一个更广泛的系统品质和愿景，即倡导通过增强教师之间的合作和专业知识的共享，来提升整个教育系统的品质和效能。名师工作室建设的核心目标就在于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集体性和系统性，名师工作室正是通过这些资本的积累和运用推动教师的专业成长。接下来本文将从专业资本的理论视角，阐述具有中国特色的教师学习模式名师工作室与教师专业资本理论的相融性，关注中国情境下教师专业资本的内涵与构成，并探索制度优势下名师工作室促进教师专业资本发展的理论框架。

（一）名师工作室学习情境中的教师专业资本

哈格里夫斯与富兰于2012年首次提出教师专业资本，强调教师的专业发展不应仅仅依赖外部的标准化测试和评估，而应重视教师内在的专业知识、技能和素养，教师专业资本包括人力资本（human capital）、社会资本（social capital）和决策资本（decisional capital），这些资本共同构成了教师专业发展的系统品质。该理论强调了教师专业发展不仅仅是个人技能和知识的积累，而且是一个更广泛的系统品质和愿景，也就是说，教师的专业资本不仅关乎个人的成长，更是整个教育系统质量提升的关键，倡导教师之间的合作交流与知识共享，这为教师的专业发展提供了一个新视角，即从系统和愿景的角度来理解和推动教师的专业成长。

教师人力资本指教师具有的知识、技能、激情和道德责任感，教师社会资本指教师间彼此互动及社会关系的量与质，教师决策资本指教师通过反思性实践积累起来的实践智慧与经验。三类资本要素通过系统发展与整合、创造集体责任，最终形成教学的专业性，实现教师自主持续发展。如何理解名师工作室学习情境下的教师专业资本呢？对工作室的成员教师而言，人力资本指教师依托名师工作室提供的专业学习活动所获得并发展的专业能力，主要包括教师个体在促进学生学习方面的知识技能以及教书育人的信念；社会资本指教师在名师工作室中建立的内外部关系网络，主要包括教师间单向或双向的支持与合作；决策资本指教师在名师工作室的活动中获得并发展的专业判断，主要包括共享的道德价值观、广泛的教学策略、教师间的反馈和个体自主反思。此外，基于对中国特色名师工作室的制度优势分析，本文提出教师机会资本（opportunity capital），将制度赋予教师的合法认可视作教师对机会的把握与利用，并认为名师工作室提供了一个平台，使教师通过参与工作室的活动来积累和利用机会资本，从而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因此，机会资本是指教师依托名师工作室的政策保障与制度支持获得的合法承认，主要包括教师在组织层面被赋予的身份、等级和荣誉。

教育行政部门在名师工作室建设与运行中发挥着重要保障功能。依托经费支持与制度保障，名师工作室为成员提供了多种学习资源和专业发展机会。当教师通过赢得比赛和奖项而获得合法赞誉时，就有了向领域专家学习的新机会。因此，当机会通过教师主观能动性被恰当把握和利用时才能转化为机会资本，机会资本不通过客观学习活动进行衡量，而是从教师取得的身份、职级、荣誉等方面进行衡量。具体而言，一是政策层面的制度支持是成员获得专业发展机会的重要基石；二是专业学习机会不等同于机会资本，只有当成员教师通过名师工作室获得外部认可和荣誉，才能视为机会资本的积累；三是身份、职级、荣誉的获得是衡量机会资本多少的方式，成员教师通过构建专业身份、获得专业成就能够增强自身资本的可见性，并拓展新的专业学习机会实现机会循环。机会资本强调了教师专业学习中主动性和选择性的重要性，有助于更加全面地理解教师专业发展的复杂性和动态性。

四种不同形式的专业资本间相互关联与促进，共同塑造了教师的专业学习与实践。其中，人力资本作为基石为实践与决策奠定良好基础，并借助自身可见性吸引社会资本；社会资本具有核心凝聚力，既有助于教师在社会关系网络中发展自身的人力资本，也有助于教师在实践中依托名师或成员经验积累决策资本；决策资本指向实践，教师基于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做出专业判断，又在实践中丰富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机会资本作为一种外部认可，为上述三类资本的外显化提供了合法路径，教师利用制度资源获得合法承认时增加了教师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与决策资本的可见性，教师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与决策资本获得发展时也将被赋予更多声望和荣誉，从而提升自身机会资本。

（二）名师工作室促进教师专业资本发展的理论框架

基于名师工作室的教师专业资本概念的提出，为进一步探究名师工作室何以促进教师各类专业资本发展，本文构建了名师工作室促进教师专业资本发展的理论框架（如图１所示）。同时，将教师学习具体表现总结提炼为教师专业素养的提升、专业学习共同体的构建、教师实践智慧的生成以及外部合法承认的获得。

1.名师工作室助力成员提升教师专业素养

教师专业素养是教师质量的集中表现。通过参与名师工作室的各种专业活动，教师在专业知识、技能、师德及自主发展意识等方面获得提升，甚至实现普通教师向名师的转化。人力资本的核心是知识、技能与道德责任的获得与发展，名师工作室运行机制和名师领导策略能够促进教师人力资本发展，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首先，在名师工作室运行机制的内部运行模式、外部支持机制与考核评价机制方面，内部运行模式要求工作室成员制订学习计划、参与组织活动、完成系列教研任务。名师工作室通常采用教学诊断型、理论学习型、实践交流型等模式，推动教师积淀专业知识和提高教学能力。在外部支持机制中，教育行政部门对名师工作室的运行发挥政策保障、组织指导和协调监督作用，学校为名师工作室提供设备、场所等支持，两者共同推动资源平台建设以促进教师专业素养发展。考核评价机制则通过对工作室与成员的过程性和终结性评价考核机制，激励成员持续学习。其次，名师领导策略集中体现了名师的实践策略与领导智慧。名师是优质学习资源本体，成员通过与名师互动在知识与技能方面获得更高层次的发展。例如，名师在成员面临挑战性任务时提供专业资源支持，并为成员提供专业学习指导与道德示范，从而强化成员专业责任感以提升其人力资本。同时，名师工作室需履行政府相关管理与发展职责。名师需将提升教师素质的政策目标转化为实际发展计划，并协助教育行政部门激励成员的专业学习。

2.名师工作室驱动成员构建专业学习共同体

名师工作室作为一个教师合作交流、开放共享的包容性学习共同体，对成员教师而言，社会资本的核心表现在教师互动以及建立内外部关系，成员在名师工作室中以教师学习为目标展开合作交流，能从实践层面促进成员构建专业学习共同体。名师工作室活动何以促进教师社会资本发展呢？一方面，名师工作室活动作为成员关系构建的实践载体，是跨越学校领域整合教研、科研、培训三位一体的教师研修方式，其正式形式包含课堂观摩、课题研究、专家讲座等方面。在名师工作室内部，名师和专家型教师以师徒形式共同影响成员专业学习；成员基于共享愿景，以开放学习氛围影响着成员间的专业学习。此外，名师工作室中的非正式“软性活动”，如品茶聚会、参观博物馆等，同样能够发展共同体成员的群体认同。随着工作室及成员获得更多外部认可，名师工作室将发挥鼓励成员建立更广泛外部网络的功能。另一方面，名师成为成员社会资本的促进者。名师以智力和情感支持的方式，如魅力领导、理想感召、智力激发和个性关怀，建构更具有启发性的师徒关系，丰富了成员在工作室内的社会资本。同时，名师往往担任多种职务和具有更广泛的社交网络，能够促进成员社会资本由内向外扩展延伸。

3.名师工作室引导成员生成实践智慧

教师实践智慧以观念形式内隐于教师，并作用于其实践过程，既凝结着体现教育价值取向的德性，又包含教育教学知识经验，二者同时又融合于教师现实能力。对成员教师而言，决策资本的核心是实践与反思，教师以名师工作室为实践载体在持续学习中进行反思从而形成专业判断，引导自身生成实践智慧。名师工作室中的实践与反思促进教师决策资本发展表现在三个方面：首先，反思性实践主张教师不能被动地运用教育理论和机械地重复教育经验，而是需要在行动中反思。名师工作室以专业学习共同体形式为教师构筑了公共反思空间和实践场域，成员在工作室中借助专业对话与合作探究培养实践反思力与研究力，并将教师反思性实践从个人行为转变为共同体行动。其次，成员个体在具有社会文化差异的情境中实现转换与交互，实现边界跨越（boundary crossing）。边界跨越的反思机制强调个体看待自身与问题的多种视角。在该视域下，工作室成员在专业知识、教学能力、研究素养等互动中意识到自身不足，并借助他人视角反思自身实践。最后，实践智慧具有行动性、身体化、默会性等特征，通过“做出来” 得以体现。在该视域下，名师工作室中的行动研究是促进教师实践智慧积淀的有效途径，教师不单单是知识的消费者，而且成为反思自身课堂教学实践的研究者与生成者，不断创生出教学实践智慧。概言之，名师工作室中的专业实践与反思是共生共融关系，实践有助于发展教师决策资本，但仅有实践而未见“行动中反思” 并不能达到熟能生巧的效果，教师依托名师工作室这一实践载体，通过非结构化经验与反思获得并积累自身决策资本。

4.名师工作室推动成员获得外部合法承认

外部合法性指行为获得与之相关联的组织外部门、机构及个体的承认、支持和服从。制度赋予教师的外部合法认可被视作教师对机会的把握与获得，对名师工作室的成员教师而言，机会资本的核心是声望、等级与地位获得，机会资本的积累始终依托名师工作室的资源支持。机会资本表现在名师、名师工作室和成员三类主体中。首先，早期模糊的名师概念随着名师工程等系列政策的颁布逐渐具体化与制度化。名师是具有固定任职时间与任命资格、确定数量与等级差别、规范选拔条件和程序、多项物质和精神回报的“制度化名师”。例如名师教龄应在八年以上、至少是市级骨干教师、近五年应获得省级教学竞赛奖并发表研究论文。其次，名师工作室是自下而上与自上而下相结合的教师学习模式，具备共同愿景、合作交流等专业共同体核心要素。自下而上的名师工作室运行过程具有一定的自主权，教师之间是平等协商合作关系，具有共同决策和共享成果等特点；自上而下的模式意指名师工作室在政府支持下成立，需要遵循政策要求并承担规定责任。最后，在名师与工作室的辐射下，成员需遵循工作室规章制度开展专业学习。同时，依靠多方制度性支持，成员能够从工作室中获得更加丰富的资源。经历周期性学习与外部考核后，优秀教师将在专业道路上获得更高级别荣誉称号并贴近“名师”形象。可见，教师从进入工作室获得成员身份起，就在制度性支持下成长、学习并逐步积累机会资本。

四、结语

名师工作室作为中国独特的教师学习模式和专业资本发展情境，在促进教师学习和专业资本发展过程中彰显出鲜明的中国特色制度优势。本文立足名师工作室的制度文化背景和教师专业资本理论，首次提出教师机会资本并融入教师专业资本理论，尝试构建具有本土解释力和适切性的教师专业资本理论结构，以反映教师在专业发展过程中的能动性、系统性和复杂性。同时，本文从专业资本视角进一步完善和揭示了名师工作室促进教师专业资本发展的理论机制与实践效能，并在中国特色的制度优势、价值追求和历史文化背景下，探讨了名师工作室这一教师学习情境在促进教师专业资本积累与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价值、主要优势与独特潜能，为教师专业资本发展和教师队伍高质量建设提供理论指导。未来研究仍需要聚焦名师工作室情境中教师专业资本的理论与实证探索。具体而言，一是需要不断细化教师专业资本理论框架，聚焦教师专业资本在中国教师学习情境中的具体表现，注重教师专业资本在中国文化中的意义解读，不断增强理论适切性和解释力；二是需要对教师专业资本发展进行纵向追踪，基于数智技术持续探究名师工作室中教师专业资本的构建机制及具体路径，持续强化成员教师个体与集体层面的学习与合作；三是需要聚焦名师工作室的区域辐射功能和跨界资源整合，优化名师工作室运行机制并形成示范效应，实现教师专业资本发展机制的“迭代升级”，进而促进优质教育资源在不同区域间的多重跨越与流动共享。